7.23.2011

【現在。我是這樣想的】


我不需要電視了。

那些聲光過多,顏色過於飽和,人的聲音過於刺耳,內容過於貧瘠,多半的時候他們講的話我一點都不在乎,「這很重要嗎?」我心裡這樣想,寧願轉身回到房間,拿起書架上的書,久違的閱讀,不閱讀的時候,就只需要靜靜的坐著聽音樂,寫寫日記,瀏覽旅行的照片,整理斷斷續續的影片,這樣就可以度過一天。自己都覺得訝異,有時候對於自身的某部分究竟是失去了,還是改變太多,還是那些所謂的成長蛻變老了等等種種的說法,也無所謂了。



那麼,甚麼事情是重要的?


吉本芭娜娜在「雛菊的人生」有一段很美的文字,她這樣說著:

常常在分手的時候,才會覺得一路走來盡是美好回憶。回憶總是被一層獨特而溫暖的光暈包圍著,我能夠帶到另一個世界的,不是我的肉體也不是存款,應該就是那些溫暖的回憶吧,我想。能夠擁有數百個那樣的回憶,就算屬於我的世界一一消失也無所。能夠串起那些生活在不同地方,各種回憶之光的就只有我自己。那是唯有我才能完成的項鍊。


所以,只是在追求不後悔嗎?


最讓人害怕的,不是分離,不是說再見,而是道別的那一刻,連觸碰對方的機會都沒有。

我們常說,下次再見,以後再一起旅行。以後,好像充滿了機會,像是個生機盎然的叢林,裡面可以遍尋驚奇,



如果沒有以後了呢?



相較於對以後充滿期望,我不能失去的是現在,現在我只想擁抱你,現在我想要聽到你的聲音,現在我想撫摸你的臉龐,我想用掌溫傳達我的祝福,我想用觸感記憶你的笑容,就是那個現在,在不知道以後會如何的現在,我不想錯過你,如果再也見不到了,我不想後悔。
可是無法,我們唯一能做的,只能拿著電話,望著對方,中間卻是一道厚實的玻璃,透明的,淺淺的花紋依附在上,一道玻璃,儘管將手放在上面,唯一感覺到的也只是一股冰冷,如此靠近,不過是一吋的距離,可是很遠,遠的像是我在地球的另外一端,

第一次這樣向他說再見,我勇敢的轉身了,起碼見到面了,這樣告訴自己

第二次,我以為可以衝向國際機場,奮力的給她一個擁抱,可是不行,仍然隔著玻璃說再見,妳還是那個燦爛的妳,可是我不行了,昨天妳還坐在我身邊一起大笑,我從未給過妳擁抱,那是我當下唯一想做的事情,卻艱難的像是挑戰極限運動一般,艱難到就算轉身離去,也只能站在機場外,望著遠方粉橘色的夕空,不爭氣的掉淚,說再見不難,是那種觸碰不到對方的失神令人沮喪,沮喪到遺落了自己魂魄般,幽幽蕩蕩的被遺落了。

這一次,是我的離開,我們坐在機場的一角,遠離熟悉的人群,也許就能藏起不捨和憂傷。機場總是我們相見的地方,一起工作,一起笑鬧,好像我們另一個家一般的地方,卻不一樣了。在擁有對方的最後三個小時裡,我們坐在你家的後院,那天達爾文的風特別涼爽,陽光閃閃爍爍,那個小小的泳池波光潾潾地彷彿載有大海的水氣和蔚藍,彈吉他的你,我看著你,好像只是個平常的午後,我們總是這樣度過一天的某個午後,好像時間可以靜止,而我們不會分開,也不需要分開。

「如果我還尊重時間的話,就必須向前走」

又是吉本芭娜娜的文字,為甚麼寫的這麼好,又為甚麼講的這樣真實。



是的,我們只能向前走。

已經停不下來了,停下來的時候,後悔就能輕易而狡詐的趁虛而入。

而那是我的驕傲所不能容許的事。





也許我是這樣想的,繼續大步大步的走著,好早點抵達再次見到你的那一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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