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.10.15
2011.07.20
一年又九個月,是我在澳洲的日子。
離開台灣的前幾天,母親陪我一起去買圍巾,甚麼樣的花色或是在哪裡買的,我已經不記得了,可是當時你曾經這樣說「我也不知道打工度假是甚麼,我就去誠品翻書,所以我就知道了」
我想像著你走入誠品的景象,色彩舒服的針織衫,寬鬆的牛仔褲,走下階梯,在旅遊區找尋相關的書名,選了一本,坐了下來,靜靜閱讀。或許在閱讀的同時,你也想像著我未來的生活,希望能像書中的人們一樣順利。接著,你會不時地告訴我,澳幣漲了,澳洲的天氣如何如何。某天,你拿著一疊紙,上面密密麻麻地是你草草地字跡,寫的是你的獨家食譜,偶爾穿插些圖畫輔助說明。你總是這樣,付出的,遠比我為你付出的多。我只是希望有你一半的堅強和勇敢,好在追尋夢想時能夠讓自己走的遠一些。
你說「去半年就好了吧」
我倔強的說「不要,當然要去一年」
你沒有回應,而我只是因為還沒有計畫好,無法給你肯定的回答,未來會怎麼樣,我心底還沒有一個底,空空蕩蕩的,害怕的不得了。
一年又九個月之後,我回到了台北。
回到家的那一天,你沒有過問太多,只是笑著說「甚麼時候跟我分享些照片」
我們都喜愛照片,就像我們喜愛電影的部分原因一樣,彷彿觀看的同時就能夠穿梭至另一個空間,讓想像去旅行,讓被限制的心得以平靜與滿足。我知道,我會的,如果沒有那些照片作為證據,彷彿我的人生就平白的消失了將近兩年的時光,很恍然的,消失了兩年,很不真實一般。前幾天在捷運上,文湖線嗎﹖好像是,記憶錯亂的不得了,自己都分不清。當捷運從地底向上行走浮出了地面之後,斗大的雨滴灑在透明的玻璃窗上,傾斜的像是要刺穿那片透明,模糊了我們的視線。而夜晚的燈光隨著水漬綻放開來,車廂繼續行走,燈光一閃一爍,瞬間放慢,又或突然加速,我的腦中有段音樂,試圖跟上眼前的畫面,我彷彿用著眼睛在導演這個久違的台北,我忘了台北會下雨,畫面結束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。
我一直躲在那個無止境的夏天裡,好像世界不曾旋轉。直到走在台北的路上,捷運多了蘆洲線,美術館對面有個巨大的透明建築,一旁綠意好像茂盛了,忠烈祠的牆才刷了新的油漆,國防部正在興建驚人的灰色基地,鮮芋仙倒了,女巫店關門,信義誠品不再24小時,阪急百貨和W飯店連成一線,我的健保卡遺失了….原來時間真的一直走一直走,改變了空間和事件,又帶著你走向重新開始的時候。
這次你問我「歐洲你要去幾天」
我說「當然是以幾個月來計算的」逞強的這樣說著。
心裡仍然沒有底,很緊張的但是不害怕,我深深的知道這是想做的、期待的,結果怎樣、未來怎樣我一點都不在乎。
不是當年的逃離心態,而是企圖抓住我想要的,如此而已。
我很好奇,幾個月後回來,台北又會是甚麼模樣,自己又會是個甚麼樣的自己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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