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我勇敢地走下去….
這一天,雲層覆蓋了藍天,遮掩了那片自視甚高的湛藍,還有抵擋了驕傲不羈的太陽。陰天,幾乎像是世界上的純真一般稀少,40度的空氣中,我想念陰天,還有那飄著朦朧雨絲的微冷日子。
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時刻,螢光背心,剪枝的刀,涔涔汗水,漫漫長路,總是想要大量服用搖滾樂好讓自己振奮飄忽的精神,或是喚醒一蹶不振的堅持,意志卻不聽使喚的消沉又消沉。
是 她 救了我
是一陣熟悉的旋律,有空心吉他的潔淨,不完美的高音,詩意的哲理,陳綺貞,花的姿態,耳邊是群眾的吶喊還有熱烈的掌聲,像是我們一起相約看演唱會的那一天,像是我們還年輕她出現在校園的舞台上,像是我們剛開始假文青翻著她的攝影集。我從不對她忠誠,卻無法抗拒地哼著每一首歌。更是無法抗拒地,想念起過去,想念著遠方,毫無抵抗力地,就著樣紅了雙眼,酸了鼻尖。
當自己望著灰濁的陰天,朝思暮想的冷風一陣又一陣,然後是那些好親密好親密的音樂,我才知道,原來,這樣輕而易舉的憂傷叫做想家。
在台灣的時候,新竹到台北,又從台北到了湖口,假日的出遊或聚會,好像從來不嫌累,會有不捨或怠惰,卻總是會出發,因為我們不用怕,回家從來都不是件難事,那個飄著家的香氣的房子,隨時都可以回得去。如今,選擇了大步向前,遠遠地,遠遠地開始邁向真正的旅行,想要勇敢生活,好像又再認識了自己一些,好像有變得不同了一些,好像充滿力量盡情夢想。
置身於時間的霓虹之中,試圖讓自己還能認清出口,只是行走於速度上,停下腳步的同時總忍不住回了頭,如同神話故事裡不能回頭的禁忌,向後看的瞬間,幾乎就輸掉了勇氣。
原來,還是會尋覓。
倔強地說著不想家,還是會閒晃在華人區,那些一看就懂的字體,那些台灣才有的食材和香料,每一樣都小心翼翼的細細端看,好像從那塑膠包裝的反光中,可以撫慰自己的鄉愁,舒緩了深鎖的眉頭。
一個瑞典朋友說,當他在瑞典的時候,根本就不想踏進IKEA一步,看見澳洲的IKEA,卻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,曾經的不屑一顧,如今都成了珍貴的慰藉。
就像貓兒舔嗜著傷口,而我們需要收拾殘破的不確定,縱使刺痛難耐還是要用力觸碰,究竟什麼時候會凝固,沒有人知道,但我們該高興的是身後那些値得留戀的一切,讓人知道一直以來,都是這樣慶幸的與美好共存。
所以,就算回了頭,暫停了腳步,還有那股輕而易舉的憂傷仍然蠢蠢欲動,但可以的,還是可以放下猶豫,就像佈滿於蒼穹的雲層仍會被風漸漸帶走,然後我們的心就能如同太陽般驕傲的綻放,循著直落地面的光芒,找到想去的地方,而旅行,逐漸清晰而又充滿想像。
至於家,就把它放在巨大奢望裡的某個角落,成為心裡不會消失的溫暖和光亮。
0211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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